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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里的年
来源:
编辑:谢荣霄
日期:2017-01-20
     农历腊月二十三,房东老马和他的大儿子,急匆匆地从云南赶回村里过年。大年三十,一大早,老马挥动着一把大扫帚,把大院打扫的干干净净。太阳愈升愈高了。老马和他的媳妇,站在院门外开始挂灯笼和贴对联——一盏大红灯笼高挑在大院的门头,通红的对联贴在了大门的两侧,门楣上方挂上了五彩吊挂。午饭过后,老马和他的大儿子,父子俩开始在院子里悬挂彩灯串。之后在院儿里所有房门的两侧都贴上了对联……

黄昏时分,忙活了一天,房东家也就暂时歇息了下来。院子里的房客们,有的回老家过年去了。余下的,只不过做个看客罢了。房东两口子心地都很善良,老马还称得上是个斯文人。虽说是农村户口,但几年前,他们就没了地。老马和他的大儿子在外地做保健品生意,据说收入挺不错的。老马媳妇和小儿子则居住着院儿里的东正房,其余的房子全都用来出租。西正房、东房、西房、南房,共有八九间。老马媳妇说,那些房租,够她和小儿子生活的了。——在这个村子,出租房屋的村民比比皆是。

无论城乡,但凡一贴上对联和挂起灯笼,过年的气氛立刻变得浓浓稠稠的。不过在乡村,村民挂在院里院外的灯笼,个头一般都比城里人的大。而且,不知从何时起,我寓居的这个村子,开始流行在院儿里悬挂彩灯串。夜色渐渐暗了下去,彩灯串闪烁的红光却亮了起来。过年的气氛愈发地浓了,直搅得人心里暖洋洋、红彤彤的。大红灯笼和彩灯串,从夜幕降临开始点亮,一直亮到拂晓时分。

     除夕之夜,照例要祭奠祖先和守岁。或者通俗地说,要为祖先烧纸和熬年,当然还要燃放爆竹恭迎财神。烧纸的地点,通常会选择在村口附近;熬年,则是全家人围坐在一起观看央视春晚;还少不了在院子中央垒上个旺火。再在村子里随便走走看看,家家户户灯影与杯影交错、笑语喧腾、喜气洋洋。临近午夜,骤然间,道道耀眼的闪光拔地而起、直冲云霄,震天的爆竹声随即齐声轰响。接神仪式正式开始了…….

我的房东自然也不能免俗。但相对于其他人家,他家还是显得比较安静。几声二踢脚响过之后,院子里便静了下来。这个村子地处城边儿,属于城乡接合部。在刚搬到村子时,村里几乎看不到一座楼房。住在自家的平房小院里,村民们,大体沿袭着旧日过年的老传统,过年的气氛要比城里红火一些。但和从前相比,村民还是觉得年味淡了。他们说,我们小的时候过年,小伙伴聚在一起,人人穿着一身新衣服,挨家挨户地串门子,开心极了。

村里的广场上,九曲黄河阵早已像模像样地排开了。阵的北边,搭了个戏台模样的小台子,摆放着些什么供品。村民们,则三三两两地,相伴去“破”九曲黄河阵。据说如果能够顺利地找到阵的出口,一年都会顺畅。自是讨个口彩罢了。但做为过年期间的一项娱乐活动,九曲黄河阵,给村民们带来了不少笑声。

房东家似乎对此并无多大的兴趣。亲戚朋友一年没见。乘着过年,互相要走串走串。正月初一上午,房东老马穿了一件崭新的砖红色西装上衣,他的媳妇提着一手提袋礼品,夫妻二人双双出了门。看样子,是去亲戚家拜年去了。接下来的几天,他们天天如此。正月初五(俗称“破五”)这天,老马和他的大儿子踏上了去往云南的旅途。许多在家的村民们,则依然沉浸在过年的喜庆气氛中。

在这个村子,我过了三个大年。亲眼目睹了村民新村从奠基到竣工的过程,而且感受到了村民们从平房小院乔迁至楼房的忙碌和喜悦。老马媳妇去云南探亲时,带回来几棵三角梅,准备摆放到新家。而在村路上,不时见到村民们携带着采购到的家居用品,水晶吊灯、窗帘盒,等等,去往楼房。黄昏时分,在一些装修完毕的新家,隔着漂亮的纱帘,水晶吊灯柔和的灯光隐约可见。

在我即将搬离该村的时候,用村里人的话说,这里几乎和城里差不多了。村民住进了楼房,从平房小院生活变为楼房生活,他们的生活方式和想法是否会随之改变?过年的气氛是否会更淡一些?不得而知。但我想,无论怎么变,过年阖家团圆,永远不会改变的吧。一缕炊烟和一腔乡愁,萦系于心。而年的巨大力量,则把一家人呼唤在一起。城乡皆是如此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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